高科技軍閥 （三百二十三）獄中自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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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]（三百二十三）獄中自述

（三百二十三）獄中自述

許大隊長看了看表，此時已是凌晨四點鐘，他望望那座隱伏在黑暗中的面目可憎的灰樓影子，不禁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來。(

幾天的疲勞和倦怠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凈凈，艱苦的等待終于快要有結(jié)果，只要魚兒進了網(wǎng)，就不怕它們chā翅飛掉。那些原本頭重腳輕的別動隊員一聽目標(biāo)出現(xiàn)，個個立刻精神抖擻，無數(shù)雙昏昏yù睡的眼晴一齊放出獵狗一樣興奮的光芒來。兵貴神速，許大隊長扔掉煙頭，果斷下達出擊命令。

很快，經(jīng)過消音器處理的槍聲便響了起來。

敵人發(fā)現(xiàn)中了伏擊，要沖出灰樓四散逃跑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，于是負隅頑抗開槍抵抗。急促的槍聲在暗夜里格外清脆，子彈嗖嗖地飛來飛去，接著便是機關(guān)槍“突突突”地掃shè聲，黑暗中不時傳來有人受傷的大聲叫喊聲。

“他們竟然有‘花機關(guān)’奶奶的”有人大罵起來。

聽到對方竟然有沖鋒槍等武器，許石友的心里雖然有些焦躁，但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。

對方的火力強大表明，一定是有重要人物在場。

“……快去告訴李隊副，封鎖西面那堵圍墻，不要放一個狗咋種溜進居民區(qū)”許大隊長眼看有敵人不顧死活從窗戶里跳下來突圍，就對傳令兵大聲的吩咐道。

盡管對方有強火力支撐，但許石友并不害怕吃不下對方。

一名別動隊員取過手提式迫擊炮，伏在地上，他仔細地測算了一下距離和方位，一手扶炮筒，一手將一枚炮彈放進了炮筒里，只聽“嗵”的一聲輕響，一枚迫擊炮彈脫膛而出，直接落進了灰樓樓頂?shù)姆綗焽枥铮o接著便是一聲炸響，火光中，碎磚露àn瓦四散飛落而下。灰樓的煙囪消失不見了，房頂也被炸開了一個大dòng。

迫擊炮手又取過一枚炮彈放進了炮筒，他瞄得極準(zhǔn)，讓這枚迫擊炮彈直接從剛才炸開的窟窿里落進了室內(nèi)，只見火光一閃，一聲巨響，灰樓頂層房間的窗戶玻璃全被氣làng震得粉碎，在聲聲慘叫當(dāng)中，兩名手拿沖攻鋒槍的敵特分子渾身冒煙的從窗戶里飛了出來，重重摔在了樓下，發(fā)出仿佛面口袋著地的聲響。

一些人拼死從樓里沖了出來，但很快便遭到了別動隊員們的猛烈攢shè，他們當(dāng)中的大多數(shù)人都被打倒在地，剩下的幾個人見勢不妙，便又退進了樓內(nèi)。別動隊員們則開始向樓內(nèi)發(fā)起了進攻。

又過了十多分鐘，隨著灰樓里響起幾聲手榴彈爆炸，里面?zhèn)鱽砹寺暵暤膽K叫，似乎還有女人的哭叫聲，不一會兒，敵人全部停止了抵抗。李隊副興奮地向許石友報告，擊斃俄國特工和布黨分子二十余名，俘獲三名，無一漏網(wǎng)者。

大隊長親自進入樓房審訊俘虜。當(dāng)他看到俘虜當(dāng)中還有兩名年輕的女子時，不由得仰天翻了個白眼。

俘虜當(dāng)中唯一一個男子是個穿西裝頭發(fā)卷曲的年輕人，臉sè蒼白，腹部受了重傷，經(jīng)過包扎搶救已經(jīng)蘇醒。據(jù)說他在昏mí中一直不停的用俄國話念叨一個女人的名字，大家猜測那人可能是他的俄國妻子或者情人。(

)翻譯俯下身去向他提問，并說大隊長保證留他一條xìng命。

“……你們不用讓、翻譯、同我說話，”俘虜艱難地斷斷續(xù)續(xù)地說道，大隊長聽得很清楚，他說的是一口非常純正的北方官話，“我知道你們想、從我這里得、得到什么，我統(tǒng)統(tǒng)、告訴你們……我的戰(zhàn)友，他、他們沒有一個孬種，他們都是中國人，我、也是。……”

“好你個漢jiān賣國賊

”一位別動隊員憤憤地罵道。

“……你錯、錯了，我們并不喜歡、俄國人，但是我們更、反對你們軍閥政fu我們反對、過俄國人，是你們軍閥毀了中國，我們干嗎要幫助你們打、蘇俄？

……你們參加帝國主義戰(zhàn)爭，讓中國做美國的殖民地、受暴統(tǒng)治，你們把、中國老百姓……送到歐洲去、當(dāng)炮灰、不是一回事嗎？

你們軍閥，什么時候關(guān)心過、老百姓死活？

“放你狗屁誰他是軍閥？”許大隊長忍無可忍，揚手給了漢jiān一個耳光，“那些赤佬在城里鄉(xiāng)下胡作非為，巧取豪奪，nòng得工人失業(yè)，農(nóng)民家破人亡，你們怎么就看不見了？”

“……你們怎么看……我們都無、所謂，”一粒淚珠溢出青年的眼眶，他顯然情緒比較ji動，大口喘息，眼睛里有種回光返照的亢奮，“總之我們最終都、都不要暴，也不要、外國人的統(tǒng)治……我們要建立、自己的、民主政權(quán)……”

“快把你的赤俄頭子講出來，不然我就下令絞死你”大隊長幾乎貼著他的臉咆哮道。

“你得答應(yīng)……我……一件事……”青年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微弱。

“我可以保證不處死你。”許石友鐵青著臉說道。

“不，你保證讓……我死。”

“你沒騙我？”大隊長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。

“我說過，我們都不、喜歡俄國人……”俘虜說著，目光轉(zhuǎn)向那兩個學(xué)生打扮的年輕女子，“我求你，保證讓她們活著……”

許石友瞥了一眼那兩個蜷縮在槍口下瑟縮發(fā)抖的女孩子，點了點頭。

他之所以敢做出這樣的保證，是因為上頭也有相關(guān)的命令，對于fù女和孩子，只要不危及行動人員的生命，不允許隨便殺害虐待，而是必須聽候法律處理。

在得到肯定的答復(fù)之后，俘虜清楚地說出了那個俄國人的住址和姓名。然后大隊長扔給他一支手槍，槍膛里只有一粒子彈，俘虜艱難地抬起槍，最后看了一眼兩個女同伴，對誰自己的太陽xùe放了一槍。

幾天之后，別動隊在另一處地方采取行動，將一個名叫“加利埃尼”的“意大利教授”秘密綁架出來，經(jīng)過動刑訊問，才知道他才是中國布黨的實際領(lǐng)導(dǎo)者，俄國名字叫“阿道夫阿布拉莫維奇越飛”。此人隨后被秘密解送北京。

別動總隊此次大獲全勝，許石友和“王老板”都受到北京政fu的通令嘉獎。

幾天后，在北京的一所監(jiān)獄里，一位關(guān)在單人牢房里的年輕人正在昏暗的燈光下奮筆疾書。

“我第一次來到俄國是在1922年9月底，當(dāng)時我既不認識一個俄文字，無論是在俄國人中還是在外國人中也沒有一個熟人，對俄國我?guī)缀跻粺o所知。我來到俄國是因為法國（我在那里度過了9個月的時間）由于經(jīng)歷了一場世界大戰(zhàn)，加上《凡爾賽和約》的毫無成效，那里表現(xiàn)出一種貧血的樣子，人們過著一種無目的的生活。而在俄國，無論是批評它的人們還是擁護它的人們都說，它抱著一種堅定的目的。”

“為了熟悉一下莫斯科這個城市，我不乘車，而是步行。我在莫斯科那些用卵石鋪成的大街上步行了好幾個小時。我看到有一個男孩穿著棕sè土布上衣，蹲在人行道上，兩只腳中間放著一些值三英鎊的一小紙袋的葵花子。一些買主紛紛向他走來。男人們把買來的葵花子放進大衣兜里，女人們把買來的葵花子放進口袋里。”

“從這個男孩身上穿的衣服和腳上穿的草鞋來看，我認為他是個農(nóng)民。不一會兒來了個fù女，穿的也是土布衣服，頭上包著頭巾，肩上搭著一對舊的、有點彎曲的牛奶桶。她把那個男孩叫到自己跟前，然后他們就緩慢地向火車站走去。對他們來說，進行‘資本主義投機活動’的一天算是結(jié)束了。”

“在一溜慢坡的庫茲涅茨克太橋上，在國家銀行的大樓旁，站著一些fù女，她們每個人都是濃手拿著一個棉布做的白乳罩，背后面掛著一大串白乳罩在出賣。一個面部下方稍微發(fā)紅的fù女一只手拿著5雙手套，另一只手拿著6條頭巾，表示愿意出賣。不遠處，有一個滿臉皺紋的老戰(zhàn)士擺了個貨攤，做著火柴和煙卷的生意。”

“莫斯科的幾條主要街道上擠滿了這樣一些賣東西的人。五年來為法律所禁止的這種活動吸引了大批大批的人，他們指望從這種在大街上做的生意中能很快贏利。那些顯然習(xí)慣于完全是另一種生活方式的人則站在大街的角落里，用小車和兒童推車在販賣沒有硬書皮的舊書。在一些人行道上有人在出賣自己做的便鞋。一個鞋匠在為顧客釘橡膠后掌時，顧客一只腳站在地上，身子靠在墻上。”

“雖然已是9月底，天氣日漸變冷，但是看來在lù天下的生意要比商店里的生意興隆得多。不過商店每天都開mén。我在早晨按時散步經(jīng)過這些商店時，注意到了商店開mén時的情況。他們先把木板從櫥窗上取掉（從1918年11月以來，所有的櫥窗都釘上了這種木板），然后隔著méng了一層蜘蛛網(wǎng)的玻璃看到那后面是si有主擺出來的一個從外國進口的最好的香粉盒、兩個從巴黎進口的香水瓶、一些綢緞手套和精致的瓷人兒。看來這一切都是舊的存貨和個人家庭日用品，這些商品使人產(chǎn)生一種過分奢侈的念頭。在下一個星期里，同一家商店從自己的木柜里展出了另一個櫥窗：那是一個出賣便帽和呢帽的分店。這些帽子顯然是店主的妻子在家里做的。”

“就這樣，資本主義就在蘇維埃俄國逐步抬頭了。”

“我住在薩伏伊旅館，設(shè)備十分舒適，吃的也很好，這是讓外國資產(chǎn)者居住的惟一的旅館。每天晚上我不是去看歌劇，就是去看芭蕾舞劇，或者是去看話劇，后來，經(jīng)過一段時間后，我們經(jīng)捷爾任斯基同志派來的一位同志的介紹，我見到了列寧同志。”

在寫到“列寧同志”這幾個字的時候，青年略微有些猶豫，但他想了想，還是沒有進行改動。

“如果我不事先知道列寧同志有病的話，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懷疑他有病的。列寧同志看起來充滿了生命力，非常健康。他起初坐在我們對面，后來他把椅子挪得離我很近，開始極其嚴(yán)肅地講起來。他不時地面帶笑容，有時甚至發(fā)出笑聲來，他尤其是譏笑兩件事：一件事是英國人在發(fā)明兩黨制方面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智慧，由于有了兩黨制，于是一個黨在吃力地進行著工作時，另一個黨卻能夠在那里休息。”

“列寧同志對我們說：‘你們當(dāng)然知道，在俄國只有一個黨，所以我們不得不在沒有替換的情況下工作到精疲力竭的程度。”

“列寧同志譏笑的第二件事是保守黨和自由黨的聯(lián)合政fu所執(zhí)行的政策：這個聯(lián)合政fu用如果工黨執(zhí)政的話，就有可能爆發(fā)這樣的話來嚇唬英國。列寧同志哈哈大笑著問道：‘難道有哪個人會相信哈德遜和他的工黨能作到這一點嗎？”

“和我們在一起的還有愛德華赫里歐——他是法國ji進社會黨人（實際上他們既不是ji進主義者，也不是社會主義者）的領(lǐng)袖，他來到莫斯科是為了同蘇維埃政fu進行談判的。赫里歐問道：‘有人把這說成是蘇維埃俄國對外政策上的重大轉(zhuǎn)變，這個說法對不對？’列寧同志作了否定的回答。他說：‘同法國的任何接近，都是非常合乎我們愿望的。但是，這種接近不意味著我們的對英政策有所改變。我們認為同這兩個強國建立十分友好的關(guān)系是完全可能的，也是我們的目的。我們甚至認為英法這兩個強國同俄國的和平友好關(guān)系，包含著英法兩國長久保持和平友好的保證之一，因為我?guī)缀跸胝f是最有力的保證。’”

“列寧同志在回答赫里歐的另一個問題時說，俄國在英國和法國之間起著一種橋梁的作用。希土戰(zhàn)爭（在希土戰(zhàn)爭中，英國支持希臘，而蘇俄則支持土耳其）一結(jié)束，我們同英國的分歧就將比較容易地得到克服。依照慣例，戰(zhàn)爭之后接著要召開和平會議。法國建議讓俄國只參加解決海峽問題的第二部分會議。赫里歐詢問：俄國以享有充分權(quán)利的資格參加會議，這是否是一個威望問題？列寧同志回答說：‘我希望我們五年來的整個國際政策已經(jīng)充分證明，我們對威望問題是毫不介意的。我相信，對所謂威望問題，無論哪一個大國的民眾都不會這么不介意，甚至報以最愉快的嘲笑。我們認為現(xiàn)代外交正在愈來愈快地對威望問題采取這種態(tài)度。’但是列寧同志對限制俄國在會議上的作用表示不滿。他說：‘我們認為這種限制必然會造成許多非常實際的、直接的不便，包括經(jīng)濟上的不便，法國和英國本身大概在不很久的將來會感受到這種不便。’”

接著列寧同志便宣布了蘇維埃政fu對海峽政策的原則：‘我們的計劃包括禁止任何軍艦在平時和戰(zhàn)時通過海峽’和‘商船有充分的航行自由。’”（這其實是表明，當(dāng)俄國軟弱時，它想使海峽對任何軍艦都予以關(guān)閉；當(dāng)它強大時，它想使海峽對任何軍艦都予以開放。）

“赫里歐問道：‘如果國際聯(lián)盟吸收俄國、土耳其、德國和美國加入，俄國政fu是否同意由國際聯(lián)盟來監(jiān)督海峽呢？’列寧同志回答：‘我們當(dāng)然是反對國際聯(lián)盟的，我認為不但我們的政治經(jīng)濟制度及其特點使我們對國際聯(lián)盟持否定態(tài)度，而且從現(xiàn)代整個國際政治的具體條件的和平利益來看，也證明這種否定態(tài)度是完全正確的。國際聯(lián)盟鮮明地帶有世界大戰(zhàn)所產(chǎn)生的一切特點，同《凡爾賽和約》有非常緊密的聯(lián)系，連實際建立民族平等、為各民族和平共居創(chuàng)造實際可能的影子都沒有，因此，我覺得我們對國際聯(lián)盟持否定態(tài)度是不難理解的，無須再作解釋了。’”

“在這里赫里歐轉(zhuǎn)到了一個使英國實業(yè)界焦急不安的問題，即關(guān)于對‘租讓’的問題，他問：“拒絕批準(zhǔn)俄國同英國公司的租讓協(xié)議，是否表示‘左派共有黨人’的勝利？”

“在此前的10月5日，列寧同志和皮達可夫同志在中央全會的會議上發(fā)言反對實行租讓。第二天，列寧同志在和皮達可夫同志的談話中又向他提醒了這一點。列寧同志對他說，中央由于情報掌握得不夠，推遲對這個問題作出決定。列寧請皮達可夫檢查一下，租讓是否給了外國公司的代理人以開采西伯利亞有sè金屬的壟斷權(quán)以及蘇維埃政fu必須向他提供多少錢，由他們用于當(dāng)前的開支。從列寧同志的話里可以清楚地看出，使蘇維埃中央政fu感興趣的只是問題的經(jīng)濟方面。如果也有什么政治考慮的話，那種政治考慮只是西伯利亞當(dāng)?shù)卣?quán)的代表們才有。”高科技軍閥(,:,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