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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鼎 第三百二十八章 出發(fā)(下)
并州,大都督府此處原本是市街繁華,人煙卓盛,但經(jīng)過了胡人肆虐,人口銳減到原本六成,不過幸而收復(fù),漸漸和平,又恢復(fù)了不少繁華。
寬大的大街,行人漸漸行來,卻見一個大宅,門前左右四個手按長刀的親兵,正上有一匾,匾上“敕造樊府”。
“大將軍召我前來,可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樊流海幕僚陳義,這人身材不高,留著胡須,見自家主公坐座,沉思不語,開口詢問的說著。
此時書房內(nèi)坐著四人,樊流海首位,兩個幕僚,和一個將軍依次坐在下面。
樊流海沉吟片刻,開口說著:“我剛剛接到朝廷的命令,有關(guān)于草原。”“草原?可是大將軍出征的命令?”陳義微微一怔,問著。
還有二人微皺眉,等大將軍繼續(xù)說下去。
三人算是樊流海的心腹,樊流海也不隱瞞,直接說:“不是此事,皇上令我在此準(zhǔn)備著接應(yīng)巴魯殘部。”
“巴魯?汗國王子啊!、,這下不用樊流海細(xì)說,三人都知道這人是誰。
能不記起?
比人在草原上鬧出的動靜可著實(shí)不小,送往金陵的請降消息也從并州這里經(jīng)過,樊流海自然知道內(nèi)情。
樊流海知道內(nèi)情,這些心腹謀士大將,自都知曉一些。
“正是那人。”樊流海開口說著:“草原上兩方戰(zhàn)事,分出勝負(fù),這事想必你們也是清楚,之前送過去的是請降文書,皇上已經(jīng)直接頒下旨意,令歸降胡人建旗制。”
這將軍是魯正,他一直雙手扶膝,坐得端端正正,神色不動聽著,這時才問著:“大將軍,皇上所提的建旗制,可是仿效山間旗?要真仿效山間旗制,這胡人可服著朝廷管束?”當(dāng)日的山間族不過為害一地,胡人在整個中原都帶來影響,這樣兩股勢力是否能用著一種方式約束?
樊流海沒有說話,他也在想著這個問題,他是和山間族打過交道,此族性情好戰(zhàn),性情剽悍,實(shí)是不好對付。
而他同樣和胡人打過交道,不得不說,這二者之間還真有些相似之處。
都是蠻夷之族,都是善戰(zhàn)好戰(zhàn),不服管教,在很多方面,都有著相似。
“皇上此舉,定是有著道理,你我遵旨照辦便是。”樊流海緩緩開口:“這不必多說了,我們議下一個。”
“建旗還不是最緊要,總要待到巴魯歸屬了才會進(jìn)行,眼下我們要想的,就是這巴魯是真心歸降我朝,還是使的計(jì)策?”樊流海垂下眼,目光移到手中的茶杯上,說著。
“胡人素來狡詐,此事確實(shí)要防備著。”魯正立刻說著。
又一個幕僚猶豫了下,說著:“不會吧,巴魯打的只剩萬人,如何敢在這時還得罪我大成朝?”“正因巴魯?shù)搅烁F途末路時,才不知他會有著什么打算!”陳義目光中閃過一絲輕蔑的神色,盯了這人一眼,謹(jǐn)慎的說著:“其中有詐的情況雖只有一兩成可能,但真被他們鉆了空子,我們所守并州就會危矣,這樣如何舟朝廷和皇上交代?切不能有半點(diǎn)的疏忽。”
“陳先生說的是,這并州關(guān)系著我們身家性命,這事萬不能大意,巴魯來降,必須周全才是。”樊流海略一沉思又說著:“不過朝廷有了旨意,令吳將軍來此城與我匯合,到時城中有著七萬軍,巴魯只有一萬,只要小心點(diǎn),不用擔(dān)心會有什么變故!”原本并州不過三萬余,實(shí)際上和吳興宗相當(dāng),但樊流海的資歷和官職都在吳興宗之上,自然可以管轄,聽說吳興宗的人也會趕到,屋內(nèi)人都不再說什么了。
看的出,皇上是早就做好準(zhǔn)備了,才會有此命令。
吳興宗,此時也接到了從金陵發(fā)來的旨意。
此時夜深氣涼,陰著天,大都督府內(nèi)四門緊閉,一處房內(nèi),一人正在緋徊。
“巴魯向朝廷請降?”吳興宗接到了情況,他的手里捏著剛剛送來的情報(bào),臉上看不出表情。
幽暗燈光下,聽到周圍有更聲響徹,隱隱又有著親兵衣甲不卸的碰撞聲,若隱若現(xiàn),似乎很遠(yuǎn),似乎附近,給書房平添了幾鼻氣氛。
翻滾的青氣在他頂上,一絲紫氣聚合不定,卻比以前消退了不少。
上次砍殺胡人王子,火燒萬人,的確得了豐厚賞賜,一下子提拔到三品,為一省都督,節(jié)制三萬大軍,可以說開國來最年輕的大將。
但小節(jié)不及大勢,胡人一敗,大勢完全掌握在王弘毅手中,潛龍?jiān)贌o出淵之日,因此青氣旺盛,紫氣卻反而消散,這是天命衰微的表現(xiàn)。
“納降胡人,皇上還真出人意料。、,吳興宗都能想像的出,朝廷上官員,在面對著這道命令時,有著怎樣的驚愕,不過既命令發(fā)到自己手中,那說明大臣已妥協(xié)。
不管怎么說,胡人此時分崩離析,對于大成朝來說是一件好事,扶植一方,壓制一方,皇上是這個打算吧?
吳興宗沒去過草原,也聽說過,環(huán)境比中原要惡劣的多,特別是千里革原,難以度過,要是大成軍直接入內(nèi),與熟悉地形的騎兵胡人作戰(zhàn),怕是吃虧,與其這樣,還不如扶植起一方,令胡人內(nèi)斗!
不管怎么樣,現(xiàn)在只有一門心思效忠大成了,想到這里,吳興宗站起身令:“來人,傳我的命令,讓五品以上的將領(lǐng)都到議事廳去等我!”看著侍從出去傳達(dá)命令,吳興宗眸子深沉,旨意上讓他與樊流海匯合,等著巴魯?shù)牡絹硎芙怠?p/>
官道一支三萬大軍,正在快速行軍中,大軍奔馳著“轟”著連綿雷聲。
此時距離洛陽還有著不近的距離。
雖行軍,王弘毅只是有備無患而已,舉兵十萬抵達(dá)洛陽只是作為二線緩沖,這是萬一之舉并不是真的有心帶著十萬大軍直奔前線。
“皇上,剛剛收到急報(bào),巴魯率部逃向并州,兩日應(yīng)能到達(dá)并州!”一個十三司千戶這時從后面跟上來,在王弘毅御車前稟報(bào)。
“無妨,樊大將軍在那里坐鎮(zhèn),想必早已安排妥當(dāng)。”王弘毅神色不動,說著。
幾道旨意早在離開金陵前,就已令人發(fā)了下去,這時樊流海必做好了周全準(zhǔn)備。
就算是是大汗追兵追到并州駐守著兵馬和火器,也足夠抵御,而且自己還帶著十萬大軍趕去了洛陽。
見皇上成竹在胸,十三司千戶默默而退。
事實(shí)上王弘毅這樣想著的時,并州的離11城新建的胡人第一線,一支胡軍已是趕到了位置。
鼻角聲起,眾將連忙上城,才上去,只聽稟報(bào):“胡人來了,人數(shù)不止一萬有二萬左右。”樊流海臉一沉令著:“傳令上弩,上火鍵,讓將士守御!”聽著命令,中軍立刻傳達(dá)命令一時間城墻上守衛(wèi)將士都是戒備,準(zhǔn)備作戰(zhàn)。
人人都是神情嚴(yán)肅密密麻麻的火統(tǒng)布滿了墻上。
吳興宗見此,不動聲色,站在城樓上遠(yuǎn)遠(yuǎn)看去,只見地平線上,正有一隊(duì)胡兵向著城而來,初步估計(jì),人數(shù)三千左右。
并且還有一批騎兵趕了過來,看著城,但城上軍容整齊,密密麻麻的槍口對著,除此絲毫動靜也沒有。
哨探見此,就奔回去,很快大部滾滾而來,慢慢集中在城前一里。
看到了,樊流海和吳興宗都不由松了一口氣,樊流海神情平靜,仔細(xì)看去,只見有一大半是婦女兒童,大概因這個原因,隊(duì)伍行到并州城時,已疲憊不堪了。
“婦女小孩甚多,可戰(zhàn)男子不過七千。”吳興宗眼神敏銳,已經(jīng)估計(jì)了出來,向前一步,對著樊流海說著。
樊流海露出一絲笑意,說著:“不錯,這就好辦多了。”
說著,命令:“開城,出軍!”
面對胡軍,如果守城不出,就顯得膽怯了,說實(shí)際,大成精銳七萬,對上這不過七千軍,還不敢出城野戰(zhàn)的話,就枉費(fèi)是開國之軍了。
城門大開,大成軍踏步而出,肅然列陣,軍紀(jì)森嚴(yán),靜靜而立,整個軍陣沒有一絲的喧嘩,散發(fā)出攝人的軍威。
城上一片火統(tǒng)軍,也同樣肅然列陣,槍口黑幽幽一片。
城上城下一片紅色,陽光下,空氣中那股鐵血的味道卻更是明顯了。
胡人并非沒有章法,幾千騎兵就算疲憊,還是組成大陣,但見了這軍氣,頓時鴉雀無聲,沒有一個人說話,只有一種恐懼。
巴魯也是打老了仗,一看見就明白,這軍隊(duì)很強(qiáng),而且人數(shù)很多,準(zhǔn)備很充分,甚至強(qiáng)到他都心中沉下去地步。
突大成軍奔來一個騎兵,有人想攔截,巴魯搖了搖頭,讓這人奔來。
來到巴魯前,雖周圍都是胡兵,這人絲毫不懼,略施一禮,說:“我是大成定國大將軍信使,我家將軍讓我?guī)б痪湓挘 ?p/>
這人掃視眾人一眼,說著:“我家將軍問,爾要戰(zhàn)還是要降?”這話用的是草原上的語言,眾胡兵聞聽下無不變色!
巴魯臉色鐵青,卻沒有說話,一人問著:“要戰(zhàn)如何,要降如何?”
要戰(zhàn)立刻可戰(zhàn),我軍與爾野戰(zhàn)”…這人仰天長笑,說著,冷冷看向眾將,見眾將不語,才又說著:“要降,爾要親上前受搏請降。”一將頓時大怒,就要說話,但才上前“啪”一聲,一鞭重重抽在他身上,立時皮開肉綻,巴魯給了重重一鞭。
巴魯臉色鐵青,說著:“請大將軍,我接受這條件。”“殿下!”有人不甘心的痛苦喊著。
巴魯雙目寒光閃動,緩緩說著:“此時我們還有選擇余地嗎?”大軍和父汗廝殺,前后折損五萬草原勇士,二十萬民眾遭殃,已經(jīng)大大折損了草原實(shí)力,巴魯對父親的性格很清楚,知道父親已經(jīng)恨之入骨,必殺之,斷無別的可能。
本來來到這里,還想著別的心思,但一見到這陣列,就知道這想法無異是找死。
聽著這話,使者臉色轉(zhuǎn)和,說著:“爾有此心,大善。”
說著就撥了馬回去稟告,城中的樊流海聽到回報(bào),哈哈大笑,對左右說:“看來這位巴魯是誠心的很。”
隨后吩咐下去,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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