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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代雙驕 第九十一回 將計(jì)就計(jì)
第九十一回將計(jì)就計(jì)
一提起江玉郎,鐵萍姑的心立刻就沉了下去,她雖不愿小魚兒上當(dāng),但卻更不忍讓江玉郎死,鐵萍姑再也不敢開口。
過了半晌,白夫人卻又問道:“我知道你救過他一次,是嗎?”
鐵萍姑道:“嗯。”
白夫人道:“現(xiàn)在他為何不來救你?”
鐵萍姑道:“也許……也許他沒有認(rèn)出我。”
白夫人沉吟著道:“不錯(cuò)……男人瞧見一個(gè)赤裸的美女時(shí),眼睛就只會(huì)瞪著她的身子,往往就不會(huì)去瞧她的臉了。”
鐵萍姑的臉火燒般飛紅了起來,她忽然感覺到小魚兒的眼睛像是一直瞪著她,她恨不得立刻掩起自己的胸膛、自己的腿……但為了江玉郎,她卻連動(dòng)也不敢動(dòng)。
白夫人冷冷道:“現(xiàn)在,你趕緊將頭偏過去一些,叫兩聲救命……
叫的聲音不能太響,但也不能太小,要做出聲嘶力竭的模樣,知道嗎?”
鐵萍姑立刻嘶聲呼道:“救命……救命……”
她斜頭偏過去一半,竟發(fā)現(xiàn)小魚兒已洗完了腳,手支著頭,半躺在那塊石頭上,竟像是已睡著了。
白夫人自也瞧見了,切齒道:“好個(gè)小賊,他心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?”
只聽石頭下一個(gè)人道:“我說的不錯(cuò)吧,這條魚是很難入網(wǎng)的。”
原來胡藥師也忍不住了,自水中露出大半個(gè)頭來。
白夫人趕緊道:“快下去,莫被他瞧見。”
胡藥師笑道:“他就算有天大的本事,難道目光還能拐彎么?怎能瞧到石頭后面來?”
白夫人嘆了口氣,道:“依你看,他是不是已瞧破這計(jì)劃了呢?”
胡藥師道:“那么他為何不過來?”
白夫人道:“這小子也許是天生的多心病,對(duì)任何事都有些疑心,所以先不過來,在那邊耗著,看咱們是什么反應(yīng)?”
胡藥師苦笑道:“但咱們?cè)谶@里受罪,他卻在那邊享福,這樣耗下去,咱們?cè)趺茨芎牡眠^他?”
白夫人道:“不耗下去又能怎樣?這小子簡(jiǎn)直比魚還滑溜,這次咱們?nèi)舯凰破疲麓卧傧胍刖W(wǎng)更是難如登天了。”
胡藥師長(zhǎng)長(zhǎng)嘆了口氣,道:“既是如此,看來咱們只好和他耗下去了。但你又還能耗多久呢?”
白夫人默然半晌,苦笑道:“事到如今,只有耗一刻是一刻了。”
誰知就在這時(shí),小魚兒突然站了起來。
白夫人又驚又喜,嗄聲道:“快下去,魚只怕已快上鉤了。”
胡藥師不等她說,已早就又潛入水中,將那蘆葦又探出水面。
只聽小魚兒喃喃道:“這只怕不是做假的,否則她們一定忍不了這么久。”
一面說著話,一面已套上鞋子,又將腳伸入水里泡了泡,顯然也是怕那邊石頭上太滑,所以先將鞋底弄濕。
白夫人知道他立刻就要來了,心里的歡喜真是沒法子形容,鐵萍姑卻幾乎忍不住要哭出來。
這時(shí)她幾乎已忘了江玉郎,幾乎忍不住立刻就要放聲大呼,叫小魚兒莫要過來上當(dāng),這并不是說她寧可讓江玉郎死,只不過是在這種生死存亡的一剎那間,潛伏在人們心底深處的道德心,往往會(huì)忽然戰(zhàn)勝私心的。
只可惜白夫人也深深了解這一點(diǎn),竟一字字沉聲道:“記住,莫忘了你的情郎。”
鐵萍姑心里一寒,猛然咬住了自己的舌頭,只覺一陣痛徹心腑,呼聲雖未喚出,眼淚卻流了出來。
突聽小魚兒大呼道:“姑娘們莫要害怕,我來救你們了!”呼聲中,他身形已躍起,向這邊石頭上躥了過來。
小魚兒蓄氣作勢(shì),準(zhǔn)備了許久,白夫人只道他這一躍必定是身法輕靈,姿態(tài)美妙,誰知他身法既不輕靈,姿態(tài)也難看得很。
一個(gè)人費(fèi)了許多苦心氣力張網(wǎng),總希望能捕著條大魚,這條“魚”
看來竟真的小得很。
白夫人暗中嘆了口氣:“聰明人果然大多是不會(huì)用苦功的,早知他功夫這么糟,我又何苦白費(fèi)這么多力氣。”
心念閃動(dòng)間,忽聽“噗通”一聲,水花四濺——小魚兒這一躍竟沒有躍上石頭,竟跌在水里去了。
又聽得“咕嘟咕嘟”幾聲,他竟像是被灌了幾口水下去,從鼻子向外面直冒水泡,到后來竟放聲大呼起來。
“救命……救命……淹死我了……”
來救人的人,此刻反而喊起救命來。
白夫人真是又好氣,又好笑,她實(shí)在想不到這小子非但武功糟透,而且水性比武功更糟。
這時(shí)小魚兒連呼救聲都已發(fā)不出,卻有一連串氣泡從水里冒出來,眼看這條小魚兒竟要被淹死。
白夫人暗罵道:“若不是我還用得著你,今天不讓你活活淹死才怪。”
她這時(shí)已不再顧忌,正想坐起來,但上面的水力實(shí)在太大,她力氣卻已快被耗盡了,剛坐起半個(gè)身子,又被水力沖倒。
那根蘆葦卻已從石頭后頭轉(zhuǎn)了過來,白夫人瞧見胡藥師既然已來捉魚了,她就索性省些力氣。
水很清,胡藥師在水里張開眼睛,只見這條小魚兒此刻竟像是已變成了條落水小狗,眼見他一伸手就能捉住。
誰知小魚兒也不知怎地一使勁,竟從水里冒了上去。
他手指像是輕輕一彈,彈出了一粒黑黑的小彈丸,竟不偏不倚,恰巧落在那根空心蘆葦中;胡藥師正在吸氣,突覺一粒東西從蘆葦中落了下來,在水里悶了這么久,他吸氣的時(shí)候自然很用力,等到他再想往外面吐氣時(shí),已來不及了。
小魚兒竟已飛快的伸出手,將這根蘆葦從他嘴里拔了出去。“咕嘟”一聲,這粒東西已被他吞了下肚。
只覺這東西又咸又濕又臭,還帶著臭咸魚味。剛張開嘴想吐,水已灌了進(jìn)來,被灌了兩口水下去后,就算吞下團(tuán)狗屎,也休想吐得出了。
白夫人只聽得水聲“嘩啦嘩啦”的響,正不知是怎么回事,小魚兒已拔出了那根蘆葦,順手就點(diǎn)了她足底的“碧泉”穴。
等到胡藥師像是只中了箭的癩蛤蟆,從水里跳出來時(shí),白夫人卻已變成匹死馬,躺在石頭上不能動(dòng)了。
只見胡藥師掠到石頭上,立刻張開了嘴,不停地干嘔,連眼淚鼻涕都一起被嘔了出來。
再瞧小魚兒,不知何時(shí)已回到那邊的那塊石上,笑嘻嘻地瞧著他們,就像什么事全都沒有發(fā)生過似的。
白夫人這才知道釣魚的人反而被魚釣去了。
她又驚又怒,嗄聲道:“快……快解開我的穴道!”
胡藥師一面揉眼睛,一面喘著氣道:“什……什么穴道?”
白夫人道:“碧泉穴。”
胡藥師剛想出來,小魚兒已在那邊悠然笑道:“我若是你,我是萬萬不會(huì)救她的。”
胡藥師一只手果然在半空中停頓,嗄聲問道:“為什么?”
小魚兒笑道:“你現(xiàn)在還有救人的功夫么?不如還是先想法子救救自己吧!”
胡藥師面色慘變,道:“方才那……究竟是什么東西?”
小魚兒笑嘻嘻道:“不是毒藥,難道還是大補(bǔ)丸么?”胡藥師整個(gè)人都軟了。
小魚兒又道:“你若想我救你,最好先乖乖地坐在那里不要?jiǎng)印?p/>
白夫人道:“無論如何,你先解我的穴道再說,我們?cè)僖黄鸨扑贸鼋馑巵怼!?p/>
小魚兒道:“就憑你們兩人,連我的屁都逼不出來的。”
兩人你一句,我一句,胡藥師已被說得怔在中間,也不知究竟該聽白夫人的,還是該聽小魚兒的。
鐵萍姑卻瞧得又是驚奇,又是歡喜,也怔了半晌,才忽然想起:“此時(shí)不逃,更待何時(shí)?”當(dāng)下一個(gè)翻身,從石頭上滾了下去,落在水里。
那邊白夫人已經(jīng)快急瘋了,道:“你……你為什么還不動(dòng)手?”
胡藥師嘆了口氣,苦笑道:“我雖想救你,但究竟還是自己性命要緊。”
白夫人瞪著眼睛,氣得再也說不出話來。
這時(shí)鐵萍姑已掙扎著游了過來,剛想跳到石頭上,忽又想起自己身上簡(jiǎn)直是一絲不掛,怎么見得了人?
小魚兒的眼睛卻偏偏向她瞟了過來,還笑了笑。鐵萍姑恨不得將頭都藏在水里。
小魚兒道:“你想叫我轉(zhuǎn)過頭去,是么?”鐵萍姑趕緊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小魚兒道:“好,我就轉(zhuǎn)過頭去,但我卻要先問你一句,你方才躺在那里也不害羞,此刻為什么忽然害羞了?”
鐵萍姑吃吃道:“我……我只是……”
小魚兒悠悠道:“你方才只是想我上當(dāng),是么?只可惜上當(dāng)?shù)牟皇俏遥莿e人。”
這句話就像是條鞭子,抽得鐵萍姑臉又發(fā)了白,顫聲道:“你……
你怎么這樣冤枉我?”
小魚兒冷笑道:“我冤枉你……哈哈,我倒要請(qǐng)教你,你方才身子既然能動(dòng),嘴既然能說話,為什么不警告我一聲,叫我莫要上當(dāng)?”
鐵萍姑道:“這只因我……我……”她終于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實(shí)在無話可說,眼淚不覺流了下來。
小魚兒道:“你用不著哭,我可不是花無缺,從來沒有他那樣憐香惜玉的心腸,你眼淚就算哭成河,我也不會(huì)同情你的。”
鐵萍姑全身都發(fā)起抖來,嘶聲道:“我并沒有要你原諒,我……我也絕不會(huì)求你……”
小魚兒忽然瞪起眼睛,大聲道:“但我還是要問你,你為什么出賣我?為什么?為什么?……”
鐵萍姑忽也放聲大吼起來,嘶聲道:“只因?yàn)槲矣X得你是個(gè)自高自傲,自私自利,自命不凡的大混蛋,你自以為比誰都強(qiáng),我就希望能眼見你死在別人手上。”
小魚兒呆了半晌,竟又笑了,笑嘻嘻道:“女人聲音喊得越大,說的往往越不是真話。你這樣說,我反而認(rèn)為你不是故意害我了,你一定另有苦衷,也許我真該原諒你才是。”
鐵萍姑張口結(jié)舌,倒反而怔住了,只覺這個(gè)人所作所為,所說的話,簡(jiǎn)直沒有一件不是要大出人意外的。
小魚兒緩緩接道:“這也許是因?yàn)槟阌惺裁从H近的人,落在他們手上,你為了要救那個(gè)人的命,只好出賣我了。”
他嘆了一口氣,接著道:“若真是如此,我倒不能怪你,因?yàn)槲抑琅藶榱怂男纳先耍鶗?huì)連她自己也不惜出賣的。”
這句話實(shí)已說入鐵萍姑心里,鐵萍姑眼淚忍不住又奪眶而出,她再也想不到這可惡的小魚兒竟如此能體諒別人的苦衷,了解別人的心意。
小魚兒柔聲道:“但這人是誰呢?他值得你為他如此犧牲么?”
鐵萍姑流淚道:“你……你是認(rèn)得他的,我不能說出他的名字。”
小魚兒面色已變了,卻還是柔聲道:“你說的可是江玉郎?”
這次鐵萍姑真的閉住嘴了。但現(xiàn)在閉住嘴,豈非已等于默認(rèn)?
小魚兒忽然跳了起來,大吼道:“好,好,好,你竟為了江玉郎那小雜種而出賣我,你可知道這小子有多混賬,他就算被人砍頭一百次,也絕不嫌多的。”
鐵萍姑又駭呆了。
小魚兒瞪眼瞧著她,過了半晌,忽又嘆道:“其實(shí)我還是不該怪你的,那小子滿嘴甜言蜜語,莫說是你,就算比你更聰明十倍的女人,也會(huì)上他當(dāng)?shù)摹!?p/>
鐵萍姑茫然站在水里,簡(jiǎn)直有些哭笑不得了。
只見小魚兒已變得神平氣和,笑嘻嘻站了起來,向胡藥師道:“很好,你很聰明,一直沒有亂動(dòng)手,只是像你這般聰明的男人,卻娶了一個(gè)老是愛脫衣服的老婆,實(shí)在未免有些泄氣!”
胡藥師嘆了口氣,道:“我沒有老婆。”
小魚兒怔了怔,大笑道:“妙極妙極,如此說來,你簡(jiǎn)直比我想像中還要聰明了……但她這種女人若沒有老公,卻一定會(huì)發(fā)瘋的,她的老公呢?”
他眼珠子一轉(zhuǎn),立刻又笑道:“他的老公自然在看著江玉郎了,是么?”
胡藥師只有嘆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小魚兒身形忽然躍起,又向那塊大石頭上躥了過去。這次他輕輕一掠,就輕飄飄站在石頭上絕不會(huì)再掉下水了。
白夫人咬著嘴唇,嘴唇都咬出血來。
小魚兒笑嘻嘻瞧著她,道:“像你這樣的老太婆,身上的肥肉還不算太多,這倒不容易,但你既有了老公,又有情人,為什么還要找上我呢?”
白夫人咬牙道:“你既如此聰明,為何猜不出?”
小魚兒想也不想,立刻道:“因?yàn)槟銈內(nèi)齻€(gè)人中,必定有一個(gè)偷偷瞧見了蘇櫻為我著急的模樣,你們就想用我來要挾蘇櫻,叫她說出花無缺不肯說出的事。”
他話未說完,白夫人已怔住了。她雖然叫他猜,卻再也未想到這該死的小魚兒竟真的一猜就猜中,就好像在旁邊瞧見了似的,白夫人滿嘴都是苦水,卻吐不出來。
小魚兒道:“但你就算要讓我上當(dāng),本來也不必自己脫光衣服,如此折磨自己的。這只怕是因?yàn)槟惚緛砭陀羞@毛病,喜歡讓別人瞧你脫得赤條條的模樣——有些瘋子喜歡對(duì)著女人小便,他們的毛病只怕就和你一樣。”
白夫人氣得嘴唇發(fā)抖,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。
她簡(jiǎn)直已將世上惡毒的話都罵出了口,小魚兒卻像是連一句都沒有聽見,再也不瞧她一眼。
那邊鐵萍姑泡在水里,既不敢鉆出來,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溪水冷冽,她凍得嘴唇都發(fā)了白,心里又是悲哀,又是氣苦,又是羞慚,只覺活下去再也沒什么意思,正想一頭撞死算了。
小魚兒忽然大聲道:“你知道鐵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,也是我的好朋友,但她現(xiàn)在卻在水里泡著,不敢出頭,你說我心里難受不難受?”
他忽又說出這種話來,鐵萍姑也不知是驚是喜。
胡藥師道:“閣下想必是……是有些難受的。”
小魚兒怒道:“你既知我心里難受,為何還不脫下你的衣服,為她送過去。”
胡藥師再也不敢多話,只好脫下外衣,遠(yuǎn)遠(yuǎn)拋給鐵萍姑,鐵萍姑接在手里,也不知是穿上的好,還是不穿的好。
只聽小魚兒道:“鐵萍姑在穿衣服時(shí),你若敢偷看一眼,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來,知道么?”
胡藥師又是好氣,又是好笑,暗道:“我方才難道還沒有看夠,現(xiàn)在你就算要我看,我又怎會(huì)有這么好的心情,這么好的胃口。”
鐵萍姑終于還是將衣服穿了起來。
小魚兒忍著笑,喃喃道:“不知她衣服穿好了沒有?”
胡藥師忍不住道:“穿好了。”
小魚兒忽然大怒道:“想不到你還是偷看了!”
胡藥師道:“沒……沒有。”
小魚兒哈哈一笑道:“其實(shí)你既早已什么都瞧見了,現(xiàn)在就是又偷瞧了一眼,也沒有什么關(guān)系,你用不著害怕的。”
胡藥師眼睜睜瞧著小魚兒,也是滿肚子苦水吐不出來。
他武功不弱,頭腦也不壞,本來也很是自命不凡,誰知此刻竟被個(gè)還未成年的半大孩子耍得團(tuán)團(tuán)亂轉(zhuǎn),他簡(jiǎn)直恨不得不顧一切,先和這可惡的小鬼拼個(gè)死活再說。
小魚兒目光閃動(dòng),忽然拍了拍他肩頭,笑道:“你用不著難受,只有呆子才會(huì)不愛惜自己性命的,你為了要我救你而委曲求全,正是你的聰明處。”
胡藥師嘆了口氣,漸漸又覺得自己偉大起來:“我能如此委曲求全,豈非正是人所難及之處,這又有什么丟人呢?”一念至此,方才那要和小魚兒拼命的心,早已不知飛到哪里去了。
小魚兒笑得更開心,道:“現(xiàn)在,你只要再為我做一件事,我就將解藥給你。”
胡藥師嘆道:“既是如此,愿聞所命。”
小魚兒道:“帶我去找她的老公。”
胡藥師想到花無缺還在白山君掌握之中,以花無缺相脅,也不怕小魚兒不拿出解藥來。
一念至此,他眼睛又亮了,立刻躬身道:“遵命!”
胡藥師瞧了白夫人一眼,忍不住又道:“但她呢?”
小魚兒笑道:“她既然喜歡脫光了洗澡,就索性讓她在這里洗干凈吧。”
不到頓飯功夫,那石屋已然在望,風(fēng)吹林木,沙沙作響,屋子里卻是靜悄悄的,聽不到絲毫聲音。
小魚兒忽然出手,擰轉(zhuǎn)了胡藥師的手腕,沉聲道:“他們就在那屋子里?”
胡藥師道:“不錯(cuò)。”
小魚兒皺眉道:“三個(gè)大活人在屋子里,怎地一點(diǎn)聲音也沒有?”
鐵萍姑忍不住道:“我……我先去瞧瞧。”
小魚兒另一只手卻飛快地拉住了她,沉著臉道:“既已到了這里,你還急什么?”
鐵萍姑囁嚅著道:“你若念我也……也對(duì)你有些好處,只求你莫要?dú)⒘怂!?p/>
小魚兒瞪眼道:“不殺他!還留著他害人么?”鐵萍姑頭垂得更低,目中卻流下淚來。
小魚兒默然半晌,恨恨道:“看來這小畜生將你騙得真不淺,但我早已跟你說過,我不是君子,你若指望我有恩必報(bào),你就打錯(cuò)算盤了。”
鐵萍姑幽幽道:“你嘴里說得雖兇惡,但我卻知道你的心并非如此,你……你……你不會(huì)殺他的,是么?”
小魚兒跺了跺腳,忽然重重甩開胡藥師的手,厲聲道:“叫他們出來,聽見了么?”
胡藥師咳一聲,高聲喚道:“白大哥,出來吧,小弟回來了。”
空山傳聲,回音不絕。但石屋里仍是靜悄悄的,沒有回應(yīng)。
小魚兒皺眉道:“這姓白的難道是聾子?”
胡藥師目光閃動(dòng),道:“不如讓在下進(jìn)去瞧瞧吧?”
小魚兒想了想,沉聲道:“好,你先走,莫要走得太快,只要你稍有妄動(dòng),我就先扭斷你的手!”
胡藥師嘆了口氣,一步步走過去,走到門口,就瞧見江玉郎一個(gè)人蜷曲在角落里,全身直發(fā)抖。
白山君和花無缺竟已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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