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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8章 九月獵狐

作者:月關(guān)  分類: 歷史 | 架空歷史 | 月關(guān) | 步步生蓮 | 更多標(biāo)簽...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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步步生蓮 第218章 九月獵狐

九月狐貍十月狼。意思是說九月時(shí)的狐貍皮毛最好,十月時(shí)的狼皮毛最好。此時(shí)即將進(jìn)入十月,而唐焰焰和諶沫兒正在草原上獵狐。就算現(xiàn)在是十月,她們還是對狐貍更有興趣一些,女人與狐,總有些不解之緣,對狼卻沒有太大的興趣。

唐焰焰發(fā)束一條武士巾,身穿一身青絹箭袖,下系兩片深綠色的馬裙,高腰的鹿皮靴子,小蠻腰上配了一把短刀,背了一張弓,一壺箭,一身男兒打扮,英姿颯爽。她可不是嬌滴滴大門不出、二門不邁的深閨小姐,縱馬如箭,呼嘯往返,馳騁如電,絲毫不遜男兒。

但是論起騎射功夫,唐焰焰卻遠(yuǎn)不及諶沫兒了。她張弓搭箭,一箭射得也急,但那利箭落地,離那頭火紅色大尾巴的狐貍卻差著兩尺多遠(yuǎn),那頭狐貍扭頭瞟了她一眼,鉆進(jìn)草叢逃之夭夭。

“可恨,著實(shí)可恨!”唐焰焰在馬上大叫,諶沫兒笑吟吟地策馬過來,說道:“唐姑娘,你的騎術(shù)絲毫不遜于我呢,不過箭的準(zhǔn)頭差了些,要不然方才這一箭,定能射中那只狐貍?!?p/> 唐焰焰恨恨地道:“射不中倒沒關(guān)系,可它居然還嘲笑我,著實(shí)可惡?!?p/> 諶沫兒詫異地道:“誰嘲笑你了?”

唐焰焰一指那火紅色狐貍逃走的方向,惱道:“就是它,我一箭射空,它回頭瞟我一眼,分明滿是嘲笑?!?p/> 諶沫兒先是一呆,隨即大笑,唐焰焰二八佳齡,一張嬌艷的小嘴兒,兩眼清泉般溫潤澄澈的眸子,那窈窕柔美的身段兒,曲線流暢曼妙,該粗的地方粗,該細(xì)的地方細(xì),該突出的地方突出,該凹下去的地方凹下,楚楚動人,已經(jīng)開始孕育著女人的風(fēng)韻,可是性情卻像孩子一般嬌憨,這正是她喜歡唐焰焰的地方。才三天功夫,兩人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。

“狐貍怎么可能會嘲笑人,哈哈哈,唐姑娘,你多心了。你平素騎射的時(shí)候太少,弓馬不熟,這樣騎在馬上很難親手射中獵物的。來,咱們下馬。”

諶沫兒一挺腰,利落地從馬上跳下來,說道:“那頭狐貍不會逃得太遠(yuǎn)的,咱們悄悄地追上去,不要驚動了它,離得近了,你定能親手獵上一只?!?p/> 唐焰焰轉(zhuǎn)嗔為喜,翻身下馬道:“成,我就不信不能親手獵殺一頭狐貍。那頭火狐太漂亮了,我要用它的皮毛給他做一條裘領(lǐng),天快冷了,到時(shí)做件裘衣送給他?!?p/> “是啊,天快冷了,我們這兒到十月的時(shí)候,就該初雪降臨了?!眱扇税缍?,諶沫兒眸光一轉(zhuǎn),忽又問道:“我還當(dāng)你要獵殺這頭狐貍,皮毛取來自用呢,原來卻是送人,他……他是誰呀?”

唐焰焰臉上紅暈大盛,嬌羞地瞪她一眼,嗔道:“明知故問,你不曉得嗎?”

諶沫兒掩著口吃吃地笑,唐焰焰“哼”了一聲,忽然親熱地?cái)堊∷募绨?,小聲問道:“噯,我問你件事兒。?p/> “啥?”

“你跟小野可兒,快要成親了吧?”

“嗯,本來今年春天就要成親的,結(jié)果卻與夏州打起仗來,現(xiàn)在只好拖到明年春天?!闭f起這個(gè),諶沫兒的臉蛋也紅了起來,一雙眼睛也亮了。

唐焰焰吃吃地道:“他……他跟你單獨(dú)在一起的時(shí)候,有沒有……有沒有想非常跟你親熱?”

“啊?”

“就是……就是那個(gè)……親熱啊,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懂啊,你要是裝著不懂,我要翻臉的?!?p/> 諶沫兒“吃”地一聲笑,然后趕緊掩住嘴巴,心虛地左右看看,小聲答道:“男人都是那樣子嘛,想要他們在女人面前老老實(shí)實(shí)的,怎么可能?你不答應(yīng)他吧,他就像個(gè)小孩子似的跟你斗氣,沒辦法……”

“??!”唐焰焰臉蛋更紅了,期期艾艾地道:“你……那你是答應(yīng)啦?他……都怎么和你親熱的?”

“哎呀,你怎么什么都問吶?”諶沫兒雖說爽朗,這時(shí)也有點(diǎn)受不了了。

“說嘛說嘛,又沒外人,我保證不說出去。”

諶沫兒捂著臉,從指縫里偷偷瞟她一眼,突然放下手狐疑地問道:“你怎么會關(guān)心這種事呢?唔……,你和楊大人帳蓬挨著帳蓬,孤男寡女的,是不是……他晚上經(jīng)常想跟你親熱親熱呀?”

“才沒有?!碧蒲嫜嬉灿行┏圆幌?,連忙羞答答地撇清。

諶沫兒反守為攻,追問道:“沒有才怪,你們漢人男兒照理說應(yīng)該很斯文的是吧?他想跟你親熱的時(shí)候,會不會急吼吼的?”

“沒有沒有真的沒有,”唐焰焰紅著臉掩飾:“這幾天你也不是不知道,那李光儼一來,陰陽怪氣地往那一坐。各部頭人都有些忌憚,這兩天他們跟沒頭蒼蠅似的,一會兒來拜訪楊浩,一會兒去拜訪李光儼,再不然就去蘇喀大人那人探聽風(fēng)聲?!?p/> 她悻悻地哼道:“也不知男人之間哪來那么多話好講,他現(xiàn)在應(yīng)付那些頭人們都忙不過來,哪有空理我?”

諶沫兒也嘆了口氣:“李光儼威風(fēng)八面的樣兒,叫人看了就生氣。小野可兒這幾天看著他仗勢欺人的模樣,一回來就喝悶酒,我勸了也不聽。我看楊大人好象有些招架不住了,今天蘇喀大人又宴請各路頭人喝酒,我聽小野可兒說,他們是想看看風(fēng)色,要是楊大人真的吃不住力,他們就要放棄了?!?p/> “不會的?!碧蒲嫜媪⒓磁男馗虮F保骸澳慵倚∫翱蓛菏菍幷鄄粡潱圆坏冒朦c(diǎn)虧的人??蓷詈撇煌@人蔫壞呢,該吃虧該服軟的時(shí)候,他決不硬抗,可是,早晚他要讓占他便宜的人加倍地償還回來。我雖然不知道他這些天忙忙碌碌的都在做些什么,但我就是知道,他不是那么好欺負(fù)的人,你等著瞧吧?!?p/> 她回頭向部落的方向看了一眼,已經(jīng)出來二十多里路了,站在這里只能看到麥浪一般起伏跌宕的草地,已經(jīng)望不見野離氏部落的影子。

“等那個(gè)臭家伙解決了他的后顧之憂,我的‘后顧之憂’就該來了吧?我……我到時(shí)候要不要答應(yīng)了他?”

想起那火熱的、堅(jiān)挺的,頂在臀兒上的一大砣物什兒,唐焰焰禁不住一陣心猿意馬。就在這時(shí),她忽然覺得后臀處被什么硬物頂了一下,嚇得不由大叫一聲跳了起來:“??!”

扭頭一看,卻是諶沫兒用弓觸了她一下,唐焰焰心虛地叫道:“你做甚么,嚇我一跳?!?p/> 諶沫兒一臉無辜地道:“我是告訴你,看到那頭狐貍了啊?!?p/> 唐焰焰急忙回頭,左顧右盼:“哪呢,哪呢?”

諶沫兒干巴巴地道:“被你一聲吼,嚇跑了啊……”
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蘇喀應(yīng)各部頭人們所請,再次召開盛宴,頭人們想知道李光儼的底線在哪里,楊浩又有甚么應(yīng)對之策,如今李光儼那頭風(fēng)大,但是為利所誘,墻頭草們還在努力堅(jiān)持著最后的風(fēng)骨。

李光儼剛剛趕到野離氏部落時(shí)的謙和已完全不見了,蘇喀的“軟弱”和熱情款待,使他誤以為野離氏部落也是貪圖蘆嶺州帶給他們的好處,所以才同楊浩過從甚密,雙方完全是利益的結(jié)合。自己趕來之后,蘇喀明顯也是對自己忌憚多一些,這樣,他就有了底氣。

心中有數(shù)的李光儼開始盛氣凌人了,原本只是含沙射影的威脅,這一遭干脆變成了裸的恐嚇,可是楊浩的反應(yīng)卻令各部頭人們大失所望,他始終帶著溫和的笑意,那股溫吞勁兒,不但各部頭人們大失所望,就連小野可兒也是滿臉的不屑和鄙夷。

而楊浩似乎完全沒有發(fā)覺大家怪異的目光,在李光儼的強(qiáng)硬態(tài)度之下,他節(jié)節(jié)退讓,最后竟小心翼翼地向李光儼討教起來:“李大人,蘆嶺州原本只是一片荒山禿嶺,驟然遷來數(shù)萬百姓,想要他們在此安家立業(yè),其艱難可想而知。官家體恤蘆州百姓,所以免了此地十年的賦稅錢糧。下官延請橫山諸部頭人來此,是希望將官家的福澤惠及諸部,邀請各部與我蘆嶺通商往來,亦免除各部的通商賦稅,如此下去,則工商可興,三五七年之后,我蘆嶺州百姓方得以立足,而橫山諸部亦可得其利,李大人以為下官這計(jì)策可行么?”

李光儼大剌剌地道:“楊大人太客氣了,蘆嶺州并不歸我銀州管轄,楊大人身為蘆嶺知府,你要如何管理蘆州百姓,如何施以教諭,李某自然無從置喙。不過……”

他話風(fēng)一轉(zhuǎn),陰陰笑道:“官家免蘆州十年賦稅,你自免蘆州商人賦稅便是,何以慷官家之慨,惠及諸部頭人?”

楊浩剛要開口,李光儼把手往下一壓,沉聲道:“楊大人,你要知道,橫山諸部與我銀州一向也是有生意往來的。你蘆嶺州免了通商的稅賦,商人趨利而行,正如牧人逐草而居,必然都與蘆州買賣,那我銀州可要門可羅雀了?!?p/> “李大人,下官……”

李光儼又把手一壓,截?cái)嗨溃骸拔依罟鈨镑庀滤娜f精兵,坐鎮(zhèn)銀州,拒回紇、抗契丹、敵吐蕃,方保橫山諸部安居樂業(yè),不受侵害,這是莫大之功。橫州諸部雖不受我銀州統(tǒng)轄,但我銀州與橫山諸部卻不無恩澤。如今你以免稅之利誘橫山諸部與你蘆嶺通商,我銀州就要被拋在一邊了,本官戍守邊疆,這兵餉、衣甲、武器、戰(zhàn)馬,哪一樣不要錢?朝廷可是不會撥付一錢銀子給我?!?p/> 楊浩陪笑道:“李氏坐鎮(zhèn)銀州,至少也有百年,根基何等雄厚,橫山諸部,地處貧瘠,其實(shí)也都是些苦哈哈,我蘆州更不必說了,現(xiàn)在是一窮二白,一無所有啊,李大人何忍與我蘆州和橫山諸部爭這些蠅頭小利?!?p/> 這番話實(shí)在毫無底氣,簡直是軟語乞求,小野可兒氣得兩眼噴火,再也按捺不住,忽然騰地一下站了起來,調(diào)頭就往外走。蘇喀喝道:“你去哪里?”

小野可兒梗著脖子答道:“兒酒喝多了,要去方便方便?!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。李光儼冷眼旁觀,又一掃帳中各部頭人各異的表情,微微地一笑。

小石頭一直靜靜地坐在父親身邊,用一柄小刀輕輕地切著羊肉,吃的十分斯文,此時(shí)的他就是一個(gè)孩子,完全看不出一箭射殺日谷德和襲取楊浩營地時(shí)那種與他年齡不相稱的城府與心機(jī)。

這時(shí)眼見楊浩被父親壓迫的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已是語出懇求,忽地?cái)R下刀子,擦擦嘴巴,朗聲說道:“楊大人此言差矣,豈不聞不積跬步,無以至千里;不積小流,無以成江海。銀州根基雖厚,卻也不能坐吃山空。何況,楊大人只知我銀州百余年積蓄,卻不知我銀州為御外虜,每日的消耗是何等龐大。”

他小小年紀(jì),在這許多大人面前侃侃而談,卻是毫無怯意,李光儼對兒子似是十分寵愛,對他這番見解也是頗為自得,他微笑著喝了口酒,并不阻攔。小石頭昂然又道:“橫山諸部,皆在我銀州庇護(hù)之下,我父守的是銀州,惠及的卻不止是一座銀州。”

“繼遷,大人們說話,哪有你插嘴的份兒。”李光儼笑吟吟地說一句,轉(zhuǎn)向楊浩道:“小兒生性粗野,不知禮節(jié),本官忙于公事,對他一向疏于管教,倒讓楊大人見笑了?!?p/> “繼遷?李繼遷?這名兒……有點(diǎn)耳熟……”楊浩心中一動,仔細(xì)地看了看小石頭,只知道這個(gè)名字自己一定是聽說過的,卻想不起他后來有什么事跡。他一面思索著,一面微笑答道:“李大人過謙了,令公子年紀(jì)雖小,卻是文武雙全,一番話擲地有聲,真是虎父虎子啊。繼遷公子,不知依你之見,該當(dāng)如何呢?”

小石頭傲然道:“此事早有成例,楊大人何需問我?”

楊浩訝然道:“有何成例,本官怎么一無所知?”

小石頭冷笑著一指蘇喀,大聲道:“你問蘇喀頭人便知,草原諸部是如何做的,橫山諸部難道不能起而效之?”

這番話可就有些莽撞了,李光儼臉色一變,欲待阻止卻已來不及了。兩旁坐著的各部頭人聽了這話立即騷動起來。他們原本處于三方勢力中間,不從屬于任何一方,過的逍遙自在。如果真如李繼遷這般說辭,那他們不是像草原各部一般,變相地被納入李氏管轄之下?

草原各部落將貨物廉價(jià)售與李氏,李氏再轉(zhuǎn)運(yùn)中原高價(jià)售與漢人,這正是夏州盤剝草原諸部的手段,黨項(xiàng)七氏動輒造反,原因就在于此,莫非李家如今胃口大開,想把橫山諸羌也納入他們的統(tǒng)治之下?

眾頭人有此擔(dān)心并不奇怪,小石頭看著像個(gè)十多歲的少年,實(shí)際年齡卻更小,眾頭人很難相信一個(gè)小孩子會有這樣的野心和見識,自然而然地便把這番話算到了李光儼的頭上,以為李光儼這是把自己不方便說的話授意兒子說出來。

以前夏州與麟州、府州動武時(shí),麟州、府州是用好處賄買橫山諸部站在自己一邊,而夏州賄之以利的時(shí)候少,大多數(shù)時(shí)候都是用兵威恫嚇,強(qiáng)迫橫山諸部與自己合作。李氏作風(fēng)一向跋扈,他們有此野心自然不足為奇。

眼見各部頭人交頭接耳,群情洶洶,有些激憤起來,李光儼連忙打個(gè)哈哈,說道:“小兒不知天高地厚,一番胡言亂語,諸位頭人不必放在心上,銀州與橫山諸部是朋友,卻不是從屬的關(guān)系,以前不是,以后也不會改變,我李光儼豈會與諸部頭人爭利?”

楊浩微笑道:“那下官可就有些聽不懂了。大人既然不想從中分一杯羹,我蘆嶺以免稅之惠與諸部通商,李大人卻又不允,那依大人之同見,該如何是好呢?下官愚鈍,還請李大人指教?!?p/> 柯特部頭人徹里吉此時(shí)也出言幫腔,問道:“不錯(cuò),李大人既不想與我橫山諸部落爭利,又擔(dān)心各部落與蘆州通商,會使銀州的坊市店鋪生意蕭條,以致稅賦銳減,不知李大人對此兩難之局,有何解決辦法?”

各部頭人一見有人出頭,就像洪水找到了泄洪的口子,紛紛質(zhì)問道:“不錯(cuò),李大人這么說,我們可就不明白了,還請李大人明白示下。”

李光儼見楊浩低頭飲酒,臉上一抹得意的笑容一閃即逝,忽地豁然大笑,高聲道:“這有何難,這兩難之局么,易解的很?!?p/> 楊浩急忙追問了一句:“不知大人如何解得?”

李光儼盯著他,眸中露出戲謔的笑意,一句一頓地道:“解鈴還須系鈴人,這兩難之局既因楊大人而來,自然也要楊大人去解?”

“我?”楊浩一臉茫然地道:“下官……如何解得?”

李光儼慢條斯理地道:“蘆嶺州免了各部落與蘆嶺州通商的稅賦,各部落有什么牛羊皮毛,草藥山珍,自然都要拿去蘆州發(fā)賣。可我銀州,卻也禁不起這賦稅銳減之憂啊。所以,我銀州減少的稅賦,自然要由你蘆嶺州來補(bǔ)償。”

楊浩臉色一變,失聲道:“我蘆嶺州來補(bǔ)償大人損失的稅賦?”

“正是!”李光儼看著楊浩愕然而狼狽的笑意,滿心快意:“實(shí)力不濟(jì),你還不是得我取索,哼,小小伎倆,就想難為我,這一遭兒,你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吧?”

李光儼笑吟吟地道:“楊大人盡可敞開大門,與諸部頭人做生意,但我銀州要派稅吏在你蘆嶺州駐扎,統(tǒng)計(jì)購銷貨物,定期計(jì)算數(shù)目,匡算應(yīng)納稅賦,繳與我銀州府庫,如此,我銀州與諸部皆大歡喜,豈不是好?”

說到這里,他再也忍不住縱聲大笑起來: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※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
回到自己的營帳,想起楊浩一臉難堪、尷尬的模樣,李光儼還是忍不住哈哈大笑。

李繼遷按捺不住,問道:“爹爹,你真要派稅吏到蘆嶺州去征稅?咱們不滅了他蘆嶺州么?”

李光儼笑吟吟地道:“現(xiàn)在還不是時(shí)候,吐蕃諸部正陳兵銀州城外想撿便宜呢,等到穩(wěn)定了銀州局勢,爹才能騰出手來收拾蘆州。你沒看楊浩那副難堪的樣子?如果他真答應(yīng)讓爹派稅吏去,那他蘆嶺州就變相成了你爹所轄之地,他楊浩就做了一個(gè)傀儡。哼哼,如果他真的答應(yīng)下來,那爹爹讓他這個(gè)尸位素餐的蘆嶺知府繼續(xù)做下去又如何?”

李繼遷憤憤地道:“爹,兒總覺得楊浩不像一個(gè)安份守己的人,這個(gè)人,不可信任,不堪使用?!?p/> 李光儼微微一笑,撫著他的頭道:“兒啊,你雖天生聰穎,畢竟年歲還小,你要記著,喜怒愛憎,不形于色,你才能更好地對付你的敵人。要做一方之雄,就要懂得剛?cè)岵?jì)。懷柔撫遠(yuǎn),是一種手段。你想籠絡(luò)一個(gè)人時(shí),要讓他覺得會從你這里得到好處,更要讓他知道畏懼你,他才會乖乖地聽你的話,而不敢背叛你。可是……如果你想殺一個(gè)人……”

他沉沉說道:“那么,在你的刀子捅進(jìn)他的心口之前,你的殺機(jī)就要一直藏著,你要一直笑,你要讓他覺得你需要他,想留著他,對你提不起戒心,那么……你才會殺得容易……”

蘇喀的帳內(nèi),蘇喀憂心忡忡地道:“少主,今日這般示弱,少主用血腥手段屠戳橫山羌寨所樹立的權(quán)威已蕩然無存,我看橫山諸部頭人已然起了異心,恐怕……這一單生意做罷,他們是不會冒著得罪銀州的風(fēng)險(xiǎn)再與蘆州往來了,除非少主答應(yīng)李光儼的條件,可是那樣一一來……”

楊浩笑道:“不是恐怕,而是一定的。他們這些墻頭草,早就嘗過了當(dāng)墻頭草的好處,也習(xí)慣了做墻頭草。可是他們永遠(yuǎn)不會懂得,一根墻頭草,是永遠(yuǎn)也不可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的,他們習(xí)慣了利用別人,依附別人。那就讓他們?nèi)ヒ栏嚼罟鈨昂昧耍袢胀断蚶钆d儼越快的人,來日改換門庭,也必比其他人更快上百倍,這樣的人,不足為慮。”

蘇喀目光微微閃動,似已察覺楊浩話中有話,卻又不知是否該開口詢問,就在這時(shí),小野可兒走了進(jìn)來,一見楊浩臉色頓時(shí)一沉,返身就要往外走,蘇喀喝道:“你給我站住,方才在各位頭人面前,你是怎么回事?”

小野可兒橫了楊浩一眼,冷哼一聲不作回答,蘇喀勃然大怒,抬手就要打人,楊浩一把攔住,踱到小野可兒面前,微笑道:“小野可兒,你是不是看我在李光儼面前軟弱可欺,心中甚是不恥???”

小野可兒冷笑道:“原來你自己也知道?”

蘇喀見他對少主如此無理,劈手就要摑他,楊浩架住他的手,呵呵笑道:“其實(shí),我成為黨項(xiàng)七氏共主,你一向也是不服氣吧?”

小野可兒冷笑,楊浩微笑道:“忍一步之氣,免百步之憂;忍一時(shí)之氣,成一世之功。忍耐是智慧,是力量,更是一種勇氣,惟大丈夫方才能屈能伸,你現(xiàn)在還不懂,所以你的無禮,我可以忍耐,但是等你明白這一切的時(shí)候,我希望你能對我保持應(yīng)有的尊敬和服從。”

楊浩臉色一沉,語氣森然起來:“否則,就算你是蘇喀大人的兒子,我也不會容忍你一再的挑釁!”

楊浩從不曾有過的嚴(yán)厲,一下子懾住了小野可兒,楊浩走出很遠(yuǎn),他望著楊浩的背影猶在怔忡出神,深知兒子脾氣的蘇喀本以為他聽了楊浩這句威脅而暴跳如雷,見他如此反應(yīng),不禁嘖嘖稱奇:“我這個(gè)兒子,還真是吃硬不吃軟啊,可是。少主到底有何所恃呢?”

楊浩回到自己住處,四下張望了一番,不見唐焰焰蹤影,便向秀秀問道:“唐姑娘呢?”

秀秀急忙答道:“唐姑娘與諶沫兒姑娘一齊打獵去了。”

楊浩搖頭一笑,吩咐道:“去給我沏壺茶回來?!?p/> 秀秀答應(yīng)一聲,一甩辮子就往外跑,到了門口正與葉之璇撞個(gè)滿懷,葉之璇酒色淘空了的身子,秀秀雖是女孩,力氣卻不小,這一下撞得葉之璇仰面便跌了出去,秀秀吃了一驚,連忙上前扶他,連連道歉道:“葉掌柜的,真是對不住,真是對不住……”

“哎喲,哎喲,你這丫頭,好大的力氣,”葉之璇呲牙咧嘴地站起來,拍拍屁股道:“去去去,忙你的去,我有要緊話兒跟大人說,沒有吩咐不要進(jìn)來。”

秀秀連忙應(yīng)聲退下,楊浩已急步迎上前來,問道:“怎么,有消息了?”

“是!剛剛送來的消息?!比~之璇從袖子里摸出一個(gè)密封的竹筒兒遞到楊浩手里,楊浩接過來,驗(yàn)看了一下花紋和封口,自帳壁上摘下一口刀來,“啪”地一拍,將那竹筒拍的粉碎,自里邊抽出一卷白綾,展開急急看了起來。

楊浩看罷,微微閉上眼,長長地吐了口氣,葉之璇急急問道:“大人,怎么樣了?”

楊浩慢慢張開眼睛,微笑道:“是該送那個(gè)人上路的時(shí)候了?!?p/> “楊浩,楊浩,我捉到了一只漂亮的狐貍?!碧蒲嫜嫣嶂活^狐貍的尾巴興沖沖地跑了進(jìn)來,葉之璇見機(jī)忙退了出去,楊浩正是滿心歡喜時(shí)候,一見她來,情不自禁擁她入懷,在她紅嘟嘟的小嘴上便是一吻。

“呃……,怎……怎么了?”唐焰焰難得見他對自己這般親熱,有些受寵若驚地問道。

楊浩嘻皮笑臉地道:“大功告成,親個(gè)嘴兒?!?p/> “什么……大功?”

楊浩開懷笑道:“自然是困擾我良久的那件事。”

唐焰焰還是不懂,呆呆地站在那兒只是想:“糟了糕了,他的后顧之憂解決了,那我的‘后顧之憂’不是要來了?哎呀哎呀,怎么這么快,人家還沒準(zhǔn)備好呢……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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